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与上海康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

　　原告：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广州市。
　　法定代表人：李忠武，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史本军，北京合博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鲍爽，北京合博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上海康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崇明区。
　　法定代表人：陈俊，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江飞，上海申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陈金结，上海申同律师事务所律师。
　　第三人：郭景巍，男，1980年9月8日出生，汉族，住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南诏镇南山11号。
　　第三人：文室卜，女，1982年11月3日出生，汉族，住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漾濞彝族自治县苍山西镇下街村委会下普村XXX号。
　　第三人：梁好，男，1986年1月16日出生，汉族，住广东省东源县锡场镇林石村委会柯下小组32号。
　　委托诉讼代理人：刘昱，博爱星(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告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佳华公司)与被告上海康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康致公司)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一案，本院于2019年2月25日受理后，依法适用普通程序。2019年6月21日，本院依被告康致公司的申请，追加郭景巍、文室卜、梁好为本案第三人。2019年11月28日，本院对本案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佳华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鲍爽，被告康致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江飞，第三人梁好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刘昱到庭参加诉讼。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经本院合法传唤，无正当理由，未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佳华公司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请求判令：1.被告康致公司及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梁好立即停止电影《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WARINC战争公司》、《HEROWANTED通缉英雄》、《QUANTUMAPOCALYPSE量子启示录》、《COMMANDPERFORMANCE御前演出》、《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DEADLYWATER北海巨妖》的在线播放服务；2.被告康致公司及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梁好共同向原告赔偿因侵权造成的全部经济损失(含合理支出)共760,000元。审理中，原告撤回第一项诉讼请求。事实和理由：原告发现CK电影网(网址m.jiifoo.com)在线播放原告拥有独家信息网络传播权的电影《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WARINC战争公司》、《HEROWANTED通缉英雄》、《QUANTUMAPOCALYPSE量子启示录》、《COMMANDPERFORMANCE御前演出》、《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DEADLYWATER北海巨妖》，该网站的备案主体为被告康致公司，经进一步查询，该网站的域名持有人还包括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对该域名添加白名单的服务器IP使用人为第三人梁好，上述被告及第三人未经原告的授权，严重侵害原告的合法权利，给原告造成重大经济损失，故原告提起本案诉讼。
　　被告康致公司辩称：不同意原告的诉请。网站域名虽由被告注册，但未实际使用，在缴纳一年使用费后也未续费，后失去对该域名的控制权；涉案网站并非被告建立和经营，被告未实施侵权行为。
　　第三人郭景巍书面辩称，jiifoo.com域名是通过阿里云账号用户之间的ID间转移方式，由第三人郭景巍2017年12月13日从他人处取得，后第三人郭景巍利用第三人文室卜的身份证创建一个域名模板，于2017年12月18日对jiifoo.com域名信息进行修改，但该域名仍在第三人郭景巍的阿里云账号内，后2017年12月26日第三人郭景巍通过阿里云账号用户之间的ID间转移方式，将该域名转让给他人，故此后该域名与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无关；第三人郭景巍在此期间，没有对该域名进行过解析，相关服务器也与第三人郭景巍无关。
　　第三人文室卜书面辩称，第三人文室卜对于涉案域名持有一事，系因将身份证借给第三人郭景巍使用，其本人不知晓域名持有一事，域名注册过户均系第三人郭景巍操作。
　　第三人梁好辩称，请求法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1.涉案网站并非在第三人名下，第三人不控制该域名，涉案视频网站并非第三人梁好所经营；2.第三人不知道域名的使用人，也与使用人无意思联络，不对域名相关行为承担任何责任；3.涉案服务器IP系第三人2018年9月从案外人处某让取得，此前涉案域名已经添加在该IP的白名单中；4.第三人是自动接入和传输服务的提供商，应适用避风港原则；5.涉案域名在2019年1月已经注销，相关影片出品时间早，涉案网站播放时间短，原告请求的金额过高。
　　经审理查明：
　　《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Copyright?IACProductions,LLC2012AllRightsReserved”字样。2014年6月18日，BILLBLOCK作为IACProductions,LLC的代表，声明已经指定H.G.C.ENTERTAINMENTLIMITED为《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在中国大陆范围内唯一独家销售代理，授权权利是现存所知的所有媒体以及/或者未来可能出现的媒体类型权利，授权期限自2012年5月30日至2027年5月30日；H.G.C.ENTERTAINMENTLIMITED有权将影片的全权包括影院、酒店、付费电视、IPTV/互联网(在线、选择、网播、流媒体)、无线(手机、下载到手提设备、网播、流媒体)权等在中国大陆地区授权给其他公司，授权期限自2012年5月30日至2027年5月30日；如影片版权受到侵害，H.G.C.ENTERTAINMENTLIMITED有权在中国大陆地区独立地或指定其他任何第三方采取法律行动保护被盗版侵害的影片及其授权权利。2013年6月10日，H.G.C.ENTERTAINMENTLIMITED将《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完全独占性和可再转售的所有权(包括院线、音像、互联网和无线设备权利等)，及上述授权的独占性维权、受偿权及其转授权的权利转让给广州佳华文化活动策划有限公司，期限自2013年6月10日至2027年5月30日。
　　《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2016HOLOGRAMFORTHEKINGLTD.”字样。2016年5月25日，TimO'Hair作为HOLOGRAMFORTHEKINGLIMITED的代表，声明将《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在中国大陆地区范围全权授予LOTUSMEDIA,LLC,授权权利是现存所知的所有媒体以及/或者未来会出现的媒体类型，授权期限自2016年2月17日至2041年2月16日;LOTUSMEDIA,LLC有权授权该影片的全权包括院线、PPV、IPTV、互联网、手机、无线网络和封闭网络权利等给中国大陆范围内的其他公司。2016年7月13日，JAMESR.SEIBEL作为LOTUSMEDIA,LLC的授权签字人，声明并确认已经指定H.G.C.ENTERTAINMENTLIMITED为《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在中国大陆区域内的唯一独家发行商，并全权授权该公司院线、PPV、IPTV、互联网、手机、无线网络和封闭网络权利等权利，授权期限自该影片授权开始日至结束日(即2016年2月17日至2041年2月16日)，该公司有权在中国大陆区域内签订关于影片的任何转授权协议，有权在中国大陆地区独立地或指定其他任何第三方采取法律行动对抗侵权行为。2016年8月19日，H.G.C.ENTERTAINMENTLIMITED董事会决议确认，将《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完全独占性和可再转售的所有权(包括院线、音像、互联网和无线设备权利等)，及上述授权的独占性维权、受偿权及其转授权的权利转让给广州佳华文化活动策划有限公司，期限自2016年2月17日至2041年2月16日。
　　《COMMANDPERFORMANCE》(御前演出)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2009CATBURGLARPRODUCTIONS,INC.AllRightsReserved”字样。《QUANTUMAPOCALYPSE》(量子启示录)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2008ROLIZEEntertainmentGmbH&Co.KG.AllRightsReserved”字样。《WARINC》(战争公司)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2007BH&WFilms,Inc.AllRightsReserved”字样。《DEADLYWATER》(北海巨妖)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2006?CalamariProductions,Inc.”字样。《HEROWANTED》(通缉英雄)电影播放时，剧尾包含“?HEROICPRODUCTIONS,INC.AllRightsReserved”字样。2014年6月24日，TREVORSHORT作为CatBurglarProductions,Inc.、BH&WFilms,Inc.、CalamariProductions,Inc.、HeroicProductions,Inc.、RolizeEntertainmentGmbH&Co.KG.的代表，声明已指定NUIMAGE,INC.为《WARINC》(战争公司)、《HEROWANTED》(通缉英雄)、《QUANTUMAPOCALYPSE》(量子启示录)、《COMMANDPERFORMANCE》(御前演出)、《DEADLYWATER》(北海巨妖)影片的独家销售代理，所销售权利包括现在所知的以及/或者未来一切会出现的所有媒体形式，授权期限自上述影片成片之日起至永久，授权范围是全世界包括中国大陆地区；NUIMAGE,INC.有权将上述影片的全权(包括院线、音像、MOBILETV、互联网和无线设备权)给其他公司。2011年8月4日，TREVORSHORT作为NUIMAGE,INC.的授权人，代表NUIMAGE,INC.向H.G.C.ENTERTAINMENTLIMITED出具授权书，将前述电影在中国大陆范围内(香港、澳门、台湾除外)独家发行权，授权范围包括院线、音像、MOBILETV、互联网等权利，以及对上述权利的转授权权利，针对侵权行为，被授权方拥有独立执行权或指定任何第三方在中国大陆范围内代表其采取法律行动，授权期限自2011年4月23日起10年。2011年4月25日，H.G.C.ENTERTAINMENTLIMITED将前述电影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完全独占性和可再转售的所有权(包括院线、音像、互联网等)，及上述授权的独占性维权、受偿权及其转授权的权利转让给广州佳华文化活动策划有限公司，期限自2011年4月25日至2021年4月22日。
　　北京知识产权法院(2017)京73民终2249号民事判决书确认本案原告对《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取得相关授权权利；(2018)京73民终2004号民事判决书确认本案原告对《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取得相关授权权利；(2017)京73民终2248号民事判决书确认包含本案涉案部分影片的、由TREVORSHORT出具的声明以及后续的授权文件的真实性。
　　另查明，广州佳华文化活动策划有限公司系原告曾用名，系2016年变更为现名。
　　二、原告主张本案所涉侵权的事实
　　审理中，当庭通过时间戳服务中心网站(www.tsa.cn)验证原告提交的两份时间戳文件。进入可信时间戳验证中心，在“选择需要验证的文件”一栏上传原告时间戳文件光盘中文件，随后在“选择时间戳证书(*.tsa)”一栏上传原告时间戳文件光盘中tsa文件，点击验证按钮后，显示“该文件已通过验证，该凭证自申请时间戳时起，内容保持完整，未被更改”。两份文件申请人均为北京合博律师事务所，时间信息分别为2018年7月2日和7月3日。被告、第三梁好对此无异议。
　　打开时间戳文件中的取证视频，显示在取证前已经对电脑进行了清洁性清理，后进入m.jiifoo.com网站，显示网站名称为ck电影网，在该网站先后输入国王的全息图、侦探亚历克斯、量子启示录、通缉英雄、战争公司、北海巨妖、御前演出，可以显示相应的视频播放。其中，播放国王的全息图，显示播放源“免费在线在线(备用)西瓜影音吉吉影音”字样，以及“迅雷下载影片”(取证过程未进行下载)，选择“免费在线”下“BD中英双字”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39120_9_23_1.html。播放侦探亚历克斯，显示播放源“Migu在线免费在线”字样，选择“Migu在线”下“高清”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56609_16_7_1.html，视频播放时显示有“咪咕视频”“CCTV集成播控”水印。播放量子启示录，显示播放源“Migu在线免费在线”字样，选择“Migu在线”下“高清”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21148_16_7_1.html，视频播放时显示有“咪咕视频”“CCTV集成播控”水印。播放通缉英雄，显示播放源“Migu在线免费在线在线(备用)”字样，选择“Migu在线”下“高清”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1315_16_7_1.html，视频播放时显示有“咪咕视频”“CCTV集成播控”水印。播放北海巨妖，显示播放源“Migu在线免费在线”字样，选择“Migu在线”下“高清”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66909_16_7_1.html，视频播放时显示有“咪咕视频”“CCTV集成播控”水印。播放战争公司，显示播放源“免费在线在线(备用)”字样，选择“免费在线”下“高清”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4319_9_23_1.html。播放御前演出，显示播放源“Migu在线免费在线在线(备用)西瓜影音吉吉影音”字样，选择“Migu在线”下“高清”按钮，视频播放的网址为m.jiifoo.com/Player_562_16_7_1.html，视频播放时显示有“咪咕视频”“CCTV集成播控”水印。
　　经比对，前述时间戳文件内显示涉案网站所播放视频的内容与原告主张权利的电影对应内容一致。
　　三、被告、第三人抗辩的事实
　　被告注册成立于2014年5月8日，注册资本为500,000元，经营范围包括(网络、计算机)技术领域内的技术开发、技术转让、技术咨询和技术服务，设计、制作各类广告，利用自有媒体发布广告等。涉案jiifoo.com域名曾由被告备案，但被告明确其未对其进行过域名解析。被告自述其经营内容为广告创意和互联网广告制作、营销。
　　第三人郭景巍提交其阿里云账户打印件及其账号密码供法庭核对。其账户信息显示：其ID号为XXXXXXXXXXXXXXXX，2017年12月13日经ID间转移其持有jiifoo.com域名，后于2017年12月18日对域名信息修改，将持有人变更为第三人文室卜；2017年12月26日，其以ID间转移方式将涉案域名转移至用户ID为XXXXXXXXXXXXXXXX的用户。
　　四、第三方出具文件所载情况
　　2019年5月7日，阿里云计算有限公司回函，载明：jiifoo.com域名于2016年10月12日新注册，持有人为上海康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2017年12月13日，域名持有人为郭景巍；2017年12月18日，域名持有人为文室卜；该域名提交备案时间为2017年1月9日，审核通过时间2017年1月19日，备案主体为上海康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2018年12月28日，该域名命中工信部下发的过期域名专项，通知客户需要对已不属于该单位的域名进行变更(其中包含jiifoo.com域名)，2019年1月22日，客户在阿里云备案平台提交了注销网站的操作。
　　2019年9月24日，阿里云计算有限公司回函，载明：阿里云账户用户IDXXXXXXXXXXXXXXXX的实名认证为郭景巍，用户IDXXXXXXXXXXXXXXXX的实名认证为梁好；域名解析记录中，2018年1月8日，用户IDXXXXXXXXXXXXXXXX对jiifoo.com域名新增解析记录(操作内容：新增解析记录A记录m默认61.164.253.219)；2019年6月28日，用户IDXXXXXXXXXXXXXXXX对jiifoo.com域名删除解析记录(操作内容：删除解析记录A记录m默认61.164.253.219)。
　　2019年10月31日，阿里云计算有限公司回函，载明：用户IDXXXXXXXXXXXXXXXX实名认证为梁好(证件号XXXXXXXXXX******12)，对应绑定的手机1375****992；域名jiifoo.com于2017年12月26日由用户IDXXXXXXXXXXXXXXXX转出到用户IDXXXXXXXXXXXXXXXX。
　　2019年4月22日，郑州腾佑科技有限公司出具说明，载明：服务器IP：61.164.253.219，使用人梁好，电话1375****992，身份证号XXXXXXXXXX******12；此IP域名过白记录：2017年7月23日添加白名单域名：ckck.tv、jiifoo.com……，2017年9月19日添加白名单域名：www.knowcc.com……，2017年10月23日以后，此IP没有域名添加白名单记录且没有域名在我司操作过域名备案。
　　原告在本案中主张支出差旅费2,212元，并提交相关票据。
　　以上事实，由原告提交的(2014)京方正内经字第11034号、(2014)京方正内经字第11032号、(2011)粤穗广证内字第27916号、(2011)粤穗广证内字第27918号、(2017)京方正内经证字第05085号、(2017)京方正内经证字第05086号公证书、证明书、光盘及涉案影片片尾截屏、可信时间戳光盘、判决书、ICP备案查询、火车票等，被告提交的阿里云账户信息打印件等证据，第三人郭景巍提交的阿里云账户信息打印件，以及本院审理中原、被告、第三人的陈述等予以证实。
　　第三人梁好提交QQ聊天记录一份，但未提供原件，亦无法反映其系于2018年9月受让涉案服务器IP，故本院对此不予采信。
　　综合原、被告及第三人的诉、辩称意见，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一、本案是否存在侵害原告对涉案电影的信息网络传播权的行为；二、若存在侵权，侵权主体如何确定；三、本案民事责任如何承担。
　　本院认为：
　　《著作权法》第十一条规定，著作权属于作者，如无相反证明，在作品上署名的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为作者。原告主张权利的电影《ALEXCROSS》(侦探亚历克斯)片尾署名“Copyright?IACProductions,LLC2012AllRightsReserved”、《AHologramfortheking》(国王的全息图)片尾署名“?2016HOLOGRAMFORTHEKINGLTD.”、《COMMANDPERFORMANCE》(御前演出)片尾署名“?2009CATBURGLARPRODUCTIONS,INC.AllRightsReserved”、《QUANTUMAPOCALYPSE》(量子启示录)片尾署名“?2008ROLIZEEntertainmentGmbH&Co.KG.AllRightsReserved”、《WARINC》(战争公司)片尾署名“?2007BH&WFilms,Inc.AllRightsReserved”、《DEADLYWATER》(北海巨妖)片尾署名“2006?CalamariProductions,Inc.”、《HEROWANTED》(通缉英雄)片尾署名“?HEROICPRODUCTIONS,INC.AllRightsReserved”，在无相关证据的情况下，可以认定上述电影的著作权归属于前述署名公司。根据上述公司指定的代表所出具的声明，已将相关影片在中国大陆地区范围内的现存所知的所有媒体以及/或者未来可能出现的媒体类型权利直接授予H.G.C.ENTERTAINMENTLIMITED，或先经授予LOTUSMEDIA,LLC、NUIMAGE,INC.后再由相关公司将相关影片在中国大陆地区范围内的包含互联网、无线网络相关权利在内的权利，全权、独家授予H.G.C.ENTERTAINMENTLIMITED，后H.G.C.ENTERTAINMENTLIMITED将涉案电影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完全独占性和可再转售的所有权(含互联网、无线设备相关权利)、上述授权的独占性维权、受偿权及其转授权的权利转让给广州佳华文化活动策划有限公司，也即本案原告，故本院认定原告对涉案电影作品享有信息网络传播权。原告提起本案诉讼针对的系在其授权有效期内发生的侵权行为，有权以自己的名义提起本案诉讼，是本案的适格主体。
　　关于涉案网站的经营主体，该网站域名虽注册及在2019年1月前备案于被告康致公司名下，但根据第三人郭景巍提交的其阿里云账号信息，以及阿里云计算有限公司的回函，可以确认该域名的实际持有人在2017年12月先后变更为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并在同月26日变更为阿里云用户ID为XXXXXXXXXXXXXXXX的用户，而该ID用户系第三人梁好，该域名其后于2018年1月8日被第三人梁好新增解析记录及2019年6月28日对涉案域名删除解析记录，对应的服务器IP为61.164.253.219，与郑州腾佑科技有限公司出具的说明中所记载服务器IP使用人梁好系同一人，上述信息可以相互印证。因2018年1月8日至2019年6月28日涉案域名及解析服务器的控制人均指向第三人梁好，在当事人未进一步提供证据证明涉案网站的经营者身份的情况下，本院认定涉案网站由第三人梁好实际控制和经营。郑州腾佑科技有限公司的说明中虽载明服务器IP61.164.253.219在2017年7月23日添加白名单域名中包含涉案域名，但现有在案证据仅可以反映在2018年1月8日方始有域名解析的记录，也即在被告康致公司备案、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持有域名期间并无域名解析记录，结合原告取证涉案网站存在被诉侵权行为的时间为2018年7月2日及7月3日，正是第三人梁好持有涉案域名期间并进行了域名解析，且原告并无证据证明在该日期之前已存在被诉侵权行为，故2017年7月23日存在的将涉案域名添加相关服务器白名单的事实，尚不足以认定被告康致公司、第三人郭景巍、文室卜为涉案网站的经营者。
　　第三人梁好作为涉案网站的经营者，在其主办的网站中播放涉案电影，使一般用户可以在其选定的时间、地点获得该作品的播放服务，在其未举证证明其提供电影播放服务取得权利人授权的情况下，其上述行为侵害原告对涉案作品的信息网络传播权。第三人梁好虽根据涉案网站影片播放显示有播放源、有“咪咕视频”“CCTV集成播控”水印，认为涉案网站仅系提供影片链接而非电影本身，但未提交涉案网站仅系提供视频链接的证据，结合涉案网站播放涉案影片不存在网页跳转、网址保持在站内的实际情况，故本院根据现有证据，对第三人梁好的该意见，难以采纳。第三人梁好认为其是自动接入和传输服务的提供商，应适用避风港原则，但其对此未提交证据证明，故本院对该意见，不予采纳。
　　第三人梁好就其侵权行为，应当承担停止侵权、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审理中，原告确认涉案网站已经无法进入，向本院申请撤回停止侵权的诉讼请求，该申请未违反法律规定，本院予以准许。关于赔偿金额，因原告没有提交证据证明其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或侵权人因侵权的获利金额，故本院依据本案的具体案情，综合考量涉案电影的知名度、侵权人所实施侵权行为的性质、涉案网站的影响力、侵权时间、侵权人过错程度等因素酌情确定赔偿数额。
　　关于合理费用部分，原告主张为本案支出差旅费2,212元，并提交票据，该费用系原告维权的必要开支，本院综合考虑律师实际出庭及次数等事实，对此予以支持。
　　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三十六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三条第六项、第十条第一款第十二项、第十一条第一款、第四款、第四十八条第一项、第四十九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七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款、第二十六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害信息网络传播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三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二百四十条规定，判决如下：
　　一、第三人梁好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经济损失以及为制止侵权行为而支出的合理开支共计90,000元；
　　二、驳回原告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其余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金钱给付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11,400元，由原告广州佳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负担5,025元，第三人梁好负担6,375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上海知识产权法院。
　　

审判员：张  呈

书记员：徐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