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与闫某某、李某某生命权、健康权、身体权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MsoNormal{margin-top:0cm;margin-bottom:0px}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8）内01民再11号再审申请人（原审被告、反诉原告、二审被上诉人）：李娟，无固定职业，住河南省商水县。委托诉讼代理人：李广德，慧聪律师事务所律师。被申请人（原审原告、反诉被告、二审上诉人）：闫某某，个体工商户，现住呼和浩特市。委托诉讼代理人：赵娜，北京尚衡（呼和浩特）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诉讼代理人：段风雨，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个体工商户，现住呼和浩特市，系闫某某丈夫。原审被告（反诉原告、二审被上诉人）：李某某，无固定职业，现住呼和浩特市。再审申请人李娟因与被申请人闫某某、原审被告李某某身体权纠纷一案，不服本院（2016）内01民终209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于2018年1月29日作出（2017）内01民申45号民事裁定再审本案。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开庭进行了审理。再审申请人李娟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李广德、被申请人闫某某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赵娜、段风雨、原审被告李某某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再审申请人李娟请求撤销本院二审判决第二项、第三项，认为本案是因生活琐事发生了肢体冲突导致的伤害，不应适用《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标准进行鉴定。被申请人闫某某辩称，赛罕区法院委托第一医院的鉴定程序合法；开庭前提出重新鉴定的事项无合法依据；本案适用《道路交通事故受伤人员伤残评定》进行鉴定不当。原审被告李某某没有发表辩论意见。原审原告（反诉被告）闫某某诉称，闫某某与李某某都在乌兰察布东路园艺所花卉市场东厅经营花卉生意，李某某和李娟是表姐妹。2015年9月9日，闫某某与李某某因琐事发生争吵，李娟非但没有阻止，还殴打并将手伸进闫某某的嘴里，致闫某某前牙脱落。原告报警后，赛罕区公安局中专路派出所出警。随后原告前往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进行医治，诊断为”牙挫伤，左侧下颌中切牙脱落，右侧下颌中切牙及左侧下颌侧切牙二度松动。”诊疗意见为”三个月后种植修复缺失牙”。期间原告花费治疗费近200元。经呼和浩特市第一医院司法鉴定所依据《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对闫某某的伤残等级进行鉴定，于2015年11月26日出具鉴定意见为闫某某牙齿31脱落，评定十级伤残。后续治疗费约1.2-1.5万元。现闫某某请求1、判令李娟、李某某赔偿医疗费130元、残疾赔偿金56700元、后续治疗费150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3000元、鉴定费1500元等经济损失费，共计76330元；2、李娟、李某某向闫某某赔礼道歉；3、李娟、李某某承担诉讼费。原审被告（反诉原告）李娟、李某某及共同委托代理人答辩称，闫某某提供的诊断证明中载明，”闫某某牙周膜腔增宽”，说明闫某某牙齿本身有问题。因此，原告牙齿脱落，原告本身也有原因。本次纠纷系闫某某先挑衅导致的，之前也有挑衅我店服务员的行为。是闫某某先咬的李娟的手，因此，不应当将全部过错归为李娟、李某某。闫某某牙齿脱落，不是李娟、李某某侵权行为导致的，而是闫某某咬住李娟，李娟抽取牙齿时脱落，因此不应当赔礼道歉。鉴定不应适用职工工伤标准，鉴定意见中闫某某的后续治疗费偏高。因此，李娟、李某某提出重新鉴定，闫某某不配合，因此鉴定意见不应当采纳，伤残赔偿金及精神损害抚慰金不认可，后续治疗费应当待实际发生后主张。李娟称，我们没有打人的故意，只是去拉架，推一下原告，就被咬了左手无名指。反诉原告（本诉被告）李娟、李某某反诉称，2015年9月9日，闫某某因不满李娟招揽买花顾客，与李某某发生口角并进行撕扯，李娟阻止二人撕扯过程中，李娟感觉手指剧烈疼痛，才发现自己手指被闫某某咬着，疼痛难忍，赶紧抽取，在旁人的帮助下，闫某某终于松口，但李娟手指被严重咬伤，李某某胸口被抓伤。派出所在询问事发经过时，李娟、李某某才知道闫某某在狠咬李娟手指时，由于用力过猛，致其牙齿脱落。现李娟、李某某请求判令闫某某向其赔礼道歉并赔偿李娟诊疗费490元；闫某某承担本案诉讼费。反诉被告（本诉原告）闫某某委托代理人的答辩意见同本诉起诉状。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15年9月9日，闫某某与李某某、李娟在乌兰察布东路园艺所花卉市场因招揽顾客发生争执，李娟见闫某某与李某某撕扯在一起，李娟就上去推拉闫某某与李某某，混乱中，将左手伸入闫某某嘴中，闫某某咬住李娟的左手，李娟因疼痛，用力拽出被闫某某咬住的手指，闫某某牙齿左侧中切牙脱落。李娟左手无名指受伤，花费注射疫苗费480元。为治疗牙齿，闫某某前往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进行医治，诊断为外伤致左侧下颌中切牙缺失，右侧下颌中切牙及左侧下颌侧切牙二度松动。建议种植修复缺失牙。检查花费117元。2015年11月26日，呼和浩特市第一医院司法鉴定所依据《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对闫某某的伤残等级作出评定。同时对闫某某的后续治疗费用鉴定约为1.2-1.5万元。李娟、李某某对鉴定依据及后续治疗费不认可，要求重新鉴定，闫某某不予配合。一审法院认为，公民的健康权、身体权受法律保护。受害人和行为人对损害的发生都有过错的，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由双方分担损失。本案的起因是闫某某与李娟、李某某因招揽顾客发生冲突。闫某某牙齿脱落，系李娟在推拉闫某某时，混乱中左手指伸入闫某某口中，闫某某咬住李娟左手指，李娟感觉疼痛，用力往出抽所致。故对于闫某某牙齿脱落，闫某某自身存在过错，李娟虽不是故意为之，但也存在过失。因此，对于闫某某的损失，李娟应承担部分责任。李娟辩称，其是拉架，不应赔偿闫某某的损失。一审法院认为，通过整个事件闫某某与李娟、李某某发生口角在前，李娟推拉闫某某的行为，与单纯拉架行为不同。故对于李娟的抗辩理由不予支持。而李某某虽然参与撕扯，但闫某某未提供证据证明李某某是其牙齿受伤的侵权人，因此，对闫某某要求李某某承担损失的诉求不予支持。核定闫某某的损失包括：医疗费117元、参照医嘱及鉴定意见，对后续治疗费本院酌定为12000元，因部分采信鉴定意见，酌定鉴定费为1000元，以上合计13117元；对于残疾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因李娟、李某某提出鉴定意见对闫某某的伤残评定标准有异议，并提出重新鉴定申请，但闫某某不予配合，对上述的两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对于闫某某要求李娟、李某某向闫某某赔礼道歉的诉求，一审法院认为对闫某某的受伤，闫某某自身存在过错，故不予支持；对于闫某某的损失，李娟承担40%，闫某某自行承担60%。李娟的损失为医疗费480元，闫某某无异议，按责任比例，李娟自行承担40%，闫某某承担60%。同样，对于李娟、李某某要求闫某某赔礼道歉的诉求，因其也参与吵架，故不予支持。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六条、第二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一、李娟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闫某某医疗费117元、后续治疗费12000元、鉴定费1000元，共计13117元的40%，即5246.8元；二、闫某某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李娟医疗费480元的60%，即288元；三、驳回闫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四、驳回李娟、李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本诉案件受理费855元（闫某某已预交），由闫某某承担700元,李娟负担155元；反诉案件受理费25元（李娟、李某某已预交），由闫某某承担15元,李娟、李某某负担10元。闫某某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改判支持闫某某的诉讼请求。事实和理由：一、一审法院划分双方过错比例明显不当。双方发生纠纷后，因李娟将手指伸进闫某某的嘴里，闫某某下意识将其手指咬住从而导致闫某某的牙齿脱落，一审法院因此认定闫某某承担60%的责任有误。二、闫某某出具的鉴定意见书是在诉讼中委托一审法院进行的司法鉴定，该鉴定程序合法，但一审开庭前，李娟、李某某因鉴定机构依据的是《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作出，与最高人民法院”（2013）他8复函”的批复内容不一致，因此一审法院同意李娟、李某某提出重新鉴定的申请。闫某某认为呼和浩特市第一医院司法鉴定所鉴定程序合法，鉴定依据正确。”（2013）他8复函”是对雇员在从事雇佣活动中遭受人身损害，若不属于《工伤保险条例》调整的范围，在进行伤残程度评定时可参照适用《道路交通事故受伤人员伤残评定》的标准，本案是侵权导致的身体权纠纷，非雇员损害赔偿责任纠纷，一审法院同意李娟、李某某重新鉴定有误，故闫某某出具的鉴定意见书能够作为认定闫某某伤残等级的证据使用。李娟、李某某共同答辩称，一、一审法院过错责任比例划分适当。二、关于原鉴定意见书的适用标准确认有误，因为闫某某的伤残非因公负伤及职业病所致，故第一次的鉴定因适用标准有误，不能作为认定闫某某伤残等级的证据使用，一审法院在李娟、李某某提出异议并要求重新鉴定后，闫某某在一审法院作出重新鉴定的决定且通知闫某某后，闫某某拒不配合且未到场，导致鉴定不能，因此闫某某应当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闫某某的鉴定意见书不能作为认定其伤残等级的依据，一审法院没有支持其该项诉请正确。二审中，各方当事人均未提交新证据。经二审审理，本院对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本院二审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是：一、呼和浩特市第一医院司法鉴定所出具的司法鉴定意见书能否认定闫某某构成十级伤残；二、一审法院责任划分比例是否适当。针对第一个争议焦点，经查证，李娟、李某某在一审中提出重新鉴定申请的依据是《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但该标准仅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及其他法律、法规所涉及的人体损伤程度鉴定，并非残疾等级鉴定的标准，因此该申请理由不能成立。本院认为，在国家现有法律及最高院人民法院出台的司法解释对该类型案件鉴定机关依据何种鉴定标准无明确规定的情形下，依据行业习惯及《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标准对闫某某的伤残等级进行评定并无不当，最高人民法院的”（2013）他8复函”与本案的事实不符，故一审法院再次要求闫某某进行司法鉴定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闫某某的该上诉理由成立，对闫某某依据该鉴定意见要求李娟、李某某赔偿残疾赔偿金567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3000元、鉴定费500元（核减一审法院支持的1000元后）的诉讼请求，本院予以支持。针对第二个争议焦点，二审中，经本院与呼和浩特市公安局赛罕区分局中专路派出所核实，双方发生纠纷的地点在该花卉市场的过道中，虽闫某某在诉讼中主张李娟、李某某是在其摊位对其实施的侵权行为，但闫某某不能提供其他证据予以佐证，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一审法院认定闫某某承担60%的赔偿责任、李娟、李某某承担40%的责任比例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确认。因此，李娟、李某某对闫某某的本次损害后果承担的赔偿数额为29326.8元[（13117元+60200元）×40%]。综上所述，闫某某的上诉请求部分成立。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判决：一、维持呼和浩特市赛罕区人民法院（2015）赛民初字第04636号民事判决第二、四项，即”二、闫某某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李娟医疗费480元的60%，即288元；；四、驳回李娟、李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二、撤销呼和浩特市赛罕区人民法院（2015）赛民初字第04636号民事判决第一、三项，即”二、李娟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闫某某医疗费117元、后续治疗费12000元、鉴定费1000元，共计13117元的40%，即5246.8元；三、驳回闫某某其他诉讼请求；”三、李娟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闫某某29326.8元。一审案件本诉案件受理费855元（闫某某已预交），由闫某某负担455元，李娟负担400元，反诉案件受理费25元（李娟、李某某已预交），由闫某某负担15元，李娟负担10元；二审案件受理费1710元（闫某某已预交），由李娟负担。本院再审中双方当事人提交的证据及质证意见同二审一致，本院对二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本院再审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闫某某伤残等级鉴定是否适用《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的鉴定标准。再审申请人李娟认为伤残鉴定不应适用《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的鉴定标准，应适用《道路交通事故受伤人员伤残评定》的鉴定标准，其在一审中提出的重新鉴定申请人民法院应当支持。根据《道路交通事故受伤人员伤残评定》的规定，此伤残评定规定仅适用于在道路交通事故中遭受各种暴力致伤的人员伤残程度评定，本案是因招揽顾客而发生的争执，故不应适用《道路交通事故受伤人员伤残评定》的鉴定标准，李娟要求重新鉴定的依据不足，本案适用《职工工伤与职业病致残等级》标准对闫某某的伤残等级进行鉴定并无不当。综上所述，再审申请人李娟的再审请求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原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七条、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四百零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维持本院（2016）内01民终2092号民事判决。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审判长张剑审判员窦双审判员杨利民二〇一八年六月一日书记员多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