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书（李春霞合同诈骗案)_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

起 诉 书

沪浦检金融刑诉〔2020〕2444号

被告人李春霞，女，1979年**月**日生，公民身份号码：3210281979********，汉族，大专文化，原系上海*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人、**，户籍在江苏省泰州市**区**镇**村**组**号，住上海市闵行区**路**园**号**室。2019年9月29日因涉嫌合同诈骗罪，由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刑事拘留，同年9月30日延长刑事拘留期限至三十天，2019年11月2日经本院批准，同日由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执行逮捕。2019年12月31日，经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批准，由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延长侦查羁押期限一个月。

本案由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侦查终结，以被告人李春霞涉嫌合同诈骗罪，于2020年2月2日向本院移送审查起诉。本院受理后，于2020年2月2日、5月5日已告知被告人有权委托辩护人和认罪认罚可能导致的法律后果，依法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被告人及其辩护人的意见，审查了全部案件材料。本院于2020年3月13日退回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补充侦查，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于2020年4月13日补充侦查完毕移送起诉。被告人同意本案适用普通程序。

经依法审查查明：

2016年3月，被告人李春霞与他人共同注册成立上海**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李春霞个人出资人民币35万元（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并担任**人。2016年6月至2018年4月，被告人李春霞又先后注册成立或受让上海**育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甲商务咨询有限公司、上海*乙商务咨询有限公司、上海*甲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乙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上海*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丙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上海*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丁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丁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公司，先后在本市**、**、**、**等区域设立成山门店、**门店、**门店等13家直营店，接手**门店等3家加盟店，被告人李春霞系**公司和**人，以“**”名义经营教育培训机构。2019年1月11日，被告人李春霞以上海**培训中心有限公司的名义在上海市**区教育局申请备案，获得在该指定区域办学许可。

2016年3月至2019年5月，被告人李春霞在不具备办学许可证的情况下，招揽不具备语言教师资质的外籍人员进行美语教学，采用“买一赠一”“买一赠半”等明显低价促销手段吸引学员家长，并隐瞒**公司及门店均不具备办学资质、雇佣的外籍授课人员不具备美语教师资质等真相，对外销售儿童美语培训课程，诱骗学员家长分别与**公司签订《**就读协议》等书面合同，并支付11800元至35600元不等的预付学费，后将上述资金用于扩张门店的租金、装修费、雇佣授课人员和销售课时人员的工资等日常运营，致使自办学之日起即处于亏损状态。2018年10月起，“**”资金链断裂，被告人李春霞在明知**公司现金流不足的情况下，仍安排销售课时人员采用上述同样方法低价销售课时，并将新收学员预付学费直接用于归还老学员退费。2019年5月，“**”资金链彻底断裂，导致各门店陆续停业，造成学员家长巨额经济损失。

经审计，“**”13家直营店自2016年3月至2019年5月收取学生数量为6022人，实际收入为114,657,799.10 元，计算成本为186,537,090.42元，净利润为-71,879,291.32元；“巧恩儿童美语”16家门店不收学费就不足以支付退费115人，合计金额1,776,179.69元（其中，2018年10月之后不收取学费就不足以支付退费62人，退费金额939,493.64元）；截至2020年3月26日，报案人共计1288人，合约金额31,508,993.00元，剩余课时价值经计算为14,225,561.44元（已剔除赠送课时）。

2019年9月29日，被告人李春霞经公安机关电话通知后自动到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审查起诉阶段，被告人李春霞家属主动退赔赃款7万元。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如下：

1.证人蒋某甲的证言，上海市浦东新区教育局出具的《情况说明》、公安机关调取的上海市**区教育局宝[2019] **号《关于准予李春霞、周某某、许某某举办上海**培训中心有限公司的许可决定书》及办学资料、涉案公司的工商资料等书证，上海**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出具的《会计鉴定意见书》，证实上海*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等公司注册成立的信息，涉案的上海*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等14家公司均不具备办学资质；2019年1月11日，上海市**区教育局决定准予李春霞举办“上海**培训中心有限公司”，办学地址为上海市**区**路**号**楼**、**室，获得许可后可依法办学，并做好相关的法人登记工作。

2.证人张某甲、欧阳某某、顾某某、陈某甲、沈某某、吴某某、张某乙、毛某某、蒋某乙、朱某甲、贾某某、徐某甲、王某甲、李某乙、徐某乙、马某某、朱某乙、蒋某丙、杨某某、蔡某某、崔某某、郑某某、高某某、余某某等人的证言，证实李春霞实际控制和经营涉案上海*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总部）等14家公司及其16家门店，决定财务和资金使用；在经营过程中，在不具备办学许可证、授课外籍人员未获得语言教学许可的情况下，以“买一赠一”“买一赠半”等明显低于市场价格销售儿童美语课程，致使**公司及其门店始终处于负债经营。

3.被害人施某甲、朱某丙、王某乙、许某乙、郭某某、某某某、聂某某、胡某某、陈某乙、张某丙、冯某某等人的陈述及被害人提供的《**就读协议》、收据、POS机签购单等书证，证实经营“**”的16家门店的工作人员向学员家长隐瞒该早教培训机构不具备办学资质、外籍授课老师不具备语言教学资质，以及涉案公司存在持续经营亏损的真实情况，采用“买一赠一、买一赠半”等优惠价格推销儿童美语课程等方法，诱使会员家长分别与“**”16家门店签订就读协议，并支付11800元至35600元不等的预付学费；2019年5月，“**”资金链彻底断裂，各门店陆续停业，造成学员家长巨额经济损失。

4.银行交易明细等书证，上海**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出具的《会计鉴定意见书》，证实被告人李春霞经营的14家公司及其门店收取学费金额及资金去向。

5.证人王某丙、周某某等人证言，协议书、咨询服务协议等书证，证实被告人李春霞先后向王某丙支付加盟费、赔偿费、咨询费等共计362万元。

6.证人傅某某、林某某、柏某某、孙某某、李某丙、蒋某乙等人证言，合作框架协议、借款协议等书证，证实被告人李春霞与他人之间的债务关系。

7.公安机关调取的行政处罚决定书、询问笔录等书证，证实李春霞经营的上海**育科技有限公司等公司多次因雇佣外籍兼职英语教师涉嫌非法就业，单位和外籍人员分别被行政处罚。

8.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出具的《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等书证，证实被告人李春霞到案后，其家属主动退赔赃款7万元。

9.证人许某丙证言，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提供的案发经过、常住人口基本信息等书证，证实本案案发及被告人李春霞的到案经过和身份信息。

10.被告人李春霞对上述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上述证据收集程序合法，内容客观真实，足以认定指控事实。被告人李春霞对指控的犯罪事实和证据没有异议，并自愿认罪认罚。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春霞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第一款第（三）项，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合同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李春霞认罪认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的规定，可以从宽处理。被告人李春霞犯罪后能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的规定，系自首，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建议判处被告人李春霞有期徒刑五年至六年，并处罚金六万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六条的规定，提起公诉，请依法判处。

此致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

检察官施净岚

2020年5月25日

附：

1.被告人李春霞现羁押于上海市浦东新区看守所。

2.案卷材料和证据九册、审计报告一册。

3.赃证物品清单一页。

4.《认罪认罚具结书》一份。

5.相关法律条文。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第二百二十四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一）以虚构的单位或者冒用他人名义签订合同的；

（二）以伪造、变造、作废的票据或者其他虚假的产权证明作担保的；

（三）没有实际履行能力，以先履行小额合同或者部分履行合同的方法，诱骗对方当事人继续签订和履行合同的；

（四）收受对方当事人给付的货物、货款、预付款或者担保财产后逃匿的；

（五）以其他方法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的。

第六十七条  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

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

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

第十五条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承认指控的犯罪事实，愿意接受处罚的，可以依法从宽处理。

第一百七十六条  人民检察院认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已经查清，证据确实、充分，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应当作出起诉决定，按照审判管辖的规定，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并将案卷材料、证据移送人民法院。

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的，人民检察院应当就主刑、附加刑、是否适用缓刑等提出量刑建议，并随案移送认罪认罚具结书等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