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埠源置业有限公司、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只楚街道沙埠居民委员会合资、合作开发房地产合同纠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19）最高法民申2309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反诉原告，二审上诉人）：烟台埠源置业有限公司，住所地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小沙埠村。

法定代表人：王学强，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石新欣，北京李晓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刘长鸣，北京李晓斌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反诉原告，二审上诉人）：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只楚街道沙埠居民委员会，住所地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只楚街道沙埠大街1号。

法定代表人：王学强，该居民委员会主任。

委托诉讼代理人：石新欣，北京李晓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李晓斌，北京李晓斌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原告、反诉被告，二审被上诉人）：烟台塔山临海置业有限公司，住所地山东省烟台经济技术开发区泰山路18号。

法定代表人：曹庆礼，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高保刚，山东诚信人律师事务所律师。

再审申请人烟台埠源置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埠源公司）、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只楚街道沙埠居民委员会（以下简称沙埠居委会）因与被申请人烟台塔山临海置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塔山公司）合资、合作开发房地产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鲁民终42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申请再审称，（一）塔山公司对案涉合同解除应承担全部责任。塔山公司在履行《框架合作协议》过程中，存在重大违约，导致合同目的无法实现。1.塔山公司逾期且未足额支付A、D地块的土地摘牌款，于2013年12月10日至2014年6月17日分5次才缴纳了土地熟化保证金、土地熟化费、竞买保证金共8931万元，远远不足以支付A、D两个地块的土地摘牌款，直接导致D地块流拍。2.塔山公司逾期且未足额支付建设款，即D地块安置房的建设款，塔山公司从2011年10月28日至2013年11月29日陆续支付了7100万元，拖延两年多时间也未支付1.2亿元。3.塔山公司违约致使工程全部停工，其明知D地块安置房工程的工期定于2012年底完工，却未按约付款，导致工期不断延误。4.塔山公司未尽责设立子公司，应承担主要责任。原审认定塔山公司因子公司无法设立而无法对A地块进行开发建设，与实际情况不符。5.塔山公司未支付138亩D地块的土地费用导致D地块流拍，进而导致地上建筑物和在建工程没法取得合法手续，A地块于2014年11月28日才取得国有土地使用权证。抵押担保无法实现是塔山公司原因造成。（二）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不应立即返还土地摘牌款。在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收到政府的土地摘牌款之前，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不具有向塔山公司返还土地摘牌款的义务，也不应支付利息。埠源公司向塔山公司已多返还土地摘牌款1463万元。（三）塔山公司应自行承担工程价款。塔山公司超出图纸范围或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的要求，擅自建设部分产生的工程款应当由塔山公司承担。瑞涛公司施工部分的工程费用；世源公司的招标代理费；世源公司建设的4、9、10号楼的临建及其他工程费用；造价咨询公司的造价咨询费；监理单位的费用以及塔山公司私自开发A地块的费用均未经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同意，应由塔山公司承担。（四）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的反诉请求应获支持。原判决以未支持塔山公司诉求的经济损失，平衡双方利益为由，剥夺了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的索赔权。1.塔山公司应支付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违约赔偿金，塔山公司除应按协议约定支付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工程总投资的2%（1018.66万元）外，还应赔偿实际损失。2.塔山公司应赔偿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银行贷款利息损失。3.塔山公司应赔偿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逾期支付工程款的利息损失。4.塔山公司应赔偿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因规范变更导致相关设计、施工增加的费用，复工损失以及临时措施需重修的损失。（五）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二审中提交的基坑支护施工设计图，证明基坑支护已经无法再使用，因塔山公司违约，其应承担基坑支护需重做产生的损失及费用。二审判决遗漏该诉讼请求。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十一项的规定申请再审。

塔山公司提交意见称，（一）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违反《框架合作协议》，塔山公司无违约行为。塔山公司履行了支付垫付款1.211亿元的义务，并进行了施工，后合同双方同意解除合同。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应向塔山公司返还垫付款及相应利息，并支付塔山公司已经施工的工程价款。塔山公司无违约行为，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主张塔山公司赔偿其损失，不应予以支持。（二）二审判决未遗漏诉讼请求。基坑支护使用年限长短和是否重做，与本案无关。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的再审申请应予以驳回。

本院经审查认为，（一）关于塔山公司请求返还垫付款项和利息应否支持问题。塔山公司与沙埠居委会、埠源公司签订的《框架合作协议》约定的“土地反担保或抵押”及“设立子公司”均未实现，原判决认为三方未能解决合作开发中出现的问题，最终导致合作开发协议不能履行，三方对此均负有一定责任，不能完全归责于任何一方，并无不当。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主张塔山公司未按约定支付1.2亿元建设资金，影响项目进展，导致停工，造成巨大损失，但其未提交因急需款项而书面通知塔山公司支付的相关证据。鉴于三方在诉讼中均同意解除《框架合作协议》，塔山公司不再参与相关建设项目的开发，原审法院判令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返还塔山公司垫付款，并无不当。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实际使用了塔山公司支付的款项，原判决基于利益平衡，判令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按照6%支付利息，并无不当。

（二）关于原判决认定的塔山公司承建工程造价是否错误问题。塔山公司根据《框架合作协议》约定垫资施工建设工程，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应支付相应工程价款。一审法院委托鉴定机构对塔山公司施工工程进行鉴定，鉴定机构出庭接受了三方当事人的质询，并对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提出的问题均给予答复。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未提供足以推翻鉴定意见的证据，其以相关费用未经其同意为由，主张对相关招标、咨询、施工、监理费用等不承担责任，依据不足，本院不予采纳。

（三）关于塔山公司应否赔偿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相关损失问题。根据前述理由，案涉《框架合作协议》解除不可归责于单独一方合同当事人。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主张的损失多系其与案外人履行合同产生，其主张系因塔山公司付款不及时，导致损失发生，应由塔山公司承担，依据并不充分，原判决未予以支持，并无不当。

（四）关于二审是否遗漏诉讼请求问题。二审判决虽然认定塔山公司对基坑支护已经施工，因基坑支护有使用期限，如对工程继续施工，基坑支护须重做，但是该事实认定并不足以证明重做费用应由塔山公司承担。二审判决未判令塔山公司承担重做费用，并非遗漏诉讼请求。

综上，埠源公司、沙埠居委会的再审申请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十一项规定的情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烟台埠源置业有限公司、山东省烟台市芝罘区只楚街道沙埠居民委员会的再审申请。

审判长　　谢爱梅

审判员　　吴晓芳

审判员　　王　丹

二〇一九年十月十七日

法官助理高榉

书记员乔禹博